2月22日《中国生育成本报告》发表在梁建章、任泽平与多位学术专家合作创办的《教育人口研究》上。该报告以国家统计局发布的《中国统计年鉴2020》为基础,测算出中国家庭抚养一个孩子到18岁的平均成本为48.5万元,是人均GDP的6.9倍,在世界上仅次于韩国,高于许多发达国家。
分城乡看,城镇0-17岁儿童平均抚养成本为63万元。农村0-17岁孩子平均抚养成本30万。报道还指出,虽然中国法律规定18岁为成年年龄,父母没有义务抚养已满18岁的子女,但事实上,大多数大学生仍然依靠父母支付学费和生活费。在中国,大学四年养育一个孩子的平均成本是14.2万元,这使得养育一个孩子到大学毕业的平均成本上升到62.7万元。
从31个省份来看,北京和上海家庭抚养0-17岁孩子的平均成本分别为96.9万元和102.6万元。相比之下,藏族家庭0-17岁儿童的平均抚养成本仅为29.3万元,贵州省0-17岁家庭仅为33.3万元。
从国际比较来看,把一个孩子抚养到刚满18岁的成本,澳大利亚是人均GDP的2.08倍,法国是2.24倍,瑞典是2.91倍,德国是3.64倍,美国是4.11倍,日本是4.26倍,中国是6.9倍,几乎是全世界最高的。
由于生育成本高,女性难以兼顾家庭和工作,中国人的平均生育愿望(理想子女数)几乎是世界最低的。经合组织的数据显示,大多数国家的平均理想子女数都在两个以上,而许多关于生育意愿的调查结果显示,中国的平均理想子女数不到两个。
生育成本是影响育龄家庭生育意愿的最重要因素之一。2017年原国家卫生计生委开展的全国生育状况抽样调查结果显示,育龄妇女不打算再生育的前三位原因是“经济负担重”、“年龄太大”、“没人带孩子”,分别占77.4%、45.6%和33.2%。
报告指出,生育成本高是影响育龄家庭生育意愿的最重要负面因素之一。对此,以梁建章和任泽平为首的有关专家在研究生育人口时,呼吁国家层面尽快出台政策降低家庭生育成本。其中,现金和税收补贴、住房补贴和增建托儿所是鼓励生育的最重要措施,可以大大降低养育子女的成本,有效提高生育率。所需财政总投入约占GDP的5%,但生育率可提高50%左右,每年可多出生500万个孩子。
此外,提供男女平等的产假,引进包括外籍保姆在内的外籍劳工,推行混合办公,保障单身女性的生育权,允许辅助生殖技术等,也能不同程度地提高生育率,有助于消除就业市场的性别歧视,减轻女性的生育负担。如果能够实施,预计生育率将提高13%-19%,每年将多出生约130-190万个孩子。高考与教育体制改革的措施,包括普及大学教育,推迟普通教育与职业教育分流,被梁建章等人认为是最难的,但也可能是最有效的。如果以足够的力度和广度实施政策,最高生育率可以提高30%左右,这应该是长期改革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