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期金融管理部门释放了几个信号，将加大对银行尤其是中小银行发行永续债的支持力度。
中国人民银行5月9日发布的《2022年第一季度中国货币政策执行报告》明确，将加大对中小银行发行永续债等资本补充工具的支持力度，增强银行服务实体经济和防范化解金融风险的能力。
中国人民银行副行长陈日前表示，将加大对银行特别是中小银行发行永续债的支持力度，支持提高银行资本水平，增强银行信贷投放能力。
永续债作为资本补充工具效果如何？中小银行发行永续债还有哪些问题和约束有待解决？上海证券报记者就此进行了采访。
永续债成为商业银行补充资本的重要工具。
自2019年1月第一只银行永续债落地以来，越来越多的银行开始布局永续债。在为银行“补血”的三年时间里，永续债的发行规模不仅快速增长，发行主体也日益丰富，并且已经从国有银行、股份制银行逐步扩展到地方非上市银行。
“与优先股相比，通过永续债补充银行其他一级资本具有多重优势。”一位银行分析师表示，永续债对发行人资质要求略低，非上市银行也可以通过永续债补充资本金；永续债务对投资者来说更具税收优惠。因此，永续债券正逐渐取代优先股，成为银行体系补充其他一级资本的主要工具。
央行一季度货币政策执行报告显示，截至2022年3月底，银行已发行永续债总额近2万亿元，撬动银行贷款近10万亿元。"银行永续债券和二级资本债券已经成为商业银行补充资本的重要工具."中信证券首席经济学家明明表示，自2019年首只银行永续债落地至2022年5月9日，市场共发行144只银行永续债，总规模1.95万亿元；同期发行银行二级资本债券254只，总规模2.08万亿元。
数据显示，2019年一季度末，商业银行平均资本充足率为14.18%；2021年底，这一数字上升至15.13%。显然，这反映出在过去两年中，以银行永续债券为基础的资本工具在补充商业银行资本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
永续债的出现为资本补充渠道相对匮乏的未上市中小银行开辟了一条重要渠道。据上海证券报统计，发行永续债的未上市中小银行超过50家，占目前发行主体的一半。当然，目前地方中小银行发行永续债的比例相对较低。据光大证券统计，截至今年4月末，城商行和农商行永续债存量合计约3000亿元。
中小银行“补血”需求强烈
今年以来，银行发行永续债势头不减。Wind数据显示，今年年初至5月9日，共有10家银行发行永续债，总规模1420亿元，较去年同期增加200亿元。
除中国银行、中国农业银行和邮政储蓄银行外，其他发行机构均为当地中小银行，包括重庆农商行、富滇银行、余杭农商行、敏泰银行、莱商银行、厦大国际银行和苏州银行。
目前，虽然大多数商业银行的资本不会显著制约其信贷投放，但由于经济下行压力，一些中小银行仍面临损失吸收、信贷扩张等因素导致的资本补充压力。“总体而言，中小银行渴望补充资本。”
“银行资本工具市场整体流动性不够高，同时面临机构投资者不足的问题。”业内人士分析，银行自营资金持有永续债的风险资产占比高；净值转化后，银行理财子公司持有永续债，存在会计确认等问题。保险机构购买永续债需要对发行人进行评级；由于永续债券有减记和转换条款，因此对低风险偏好的机构投资者没有吸引力。
为提高银行永续债二级市场流动性，支持银行特别是中小银行发行永续债补充资本，中国人民银行此前创设了央行票据互换(CBS)工具。自2022年以来，中国人民银行每月稳步开展一次CBS操作。
显然，中国人民银行的CBS操作是比较有规律的，基本上每个月底操作50亿元。虽然相比银行永续债的发行规模，CBS的操作并不算太强，但提供了边际流动性支持。
“投资机构更青睐国有大行的永续债，在‘资产荒’环境下受到追捧，因为其信用风险低，票息收益超额。但对于中小银行的永续债，市场化投资需求较小。”明确说。
他提出，有两种方法可以增加银行永续债券的吸引力。一是引导打破银行永续债发行票面利率的“天花板”，从而增加其对市场化资金的吸引力；二是加大对CBS的操作，从而进一步提高银行永续债的流动性。
“由于外资机构更青睐金融机构资本债，随着对外开放的进一步推进，可能会吸引外资机构参与银行永续债的投资，以增强永续债市场的流动性，支持银行多渠道补充资本。”行业分析师建议。
